新路旅程(一)  文/月光水晶

  我学佛从什么时候开始,真的不好说,因为我已经记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对佛法的正确认识,走入了正信之门。

 最早接触佛教说来好笑,那是在上大学的时候,糊糊涂涂的进了学校的艺术团,除了业余的排练,有幸还能够参加一些“大型”的活动,我进佛寺就是源于一个苏绣的专题。

 苏绣的美不用我去赘述,如诗如划的苏绣加上一些年轻的女孩子,那可能真可以描述为锦上添花了。远眺楼的古典建筑群下,一排身着白衣旗袍的女孩子摇着摺扇姗姗迩来,引的无数行人驻足观望,而我则是从一端横出的一道红色。

 第一次触电,狂热的兴奋淹没了一群上学的孩子。一组一组的镜头,把苏绣的柔美描述的淋漓盡致。

 最后组镜头,竟然是佛寺。不知道那个专题的创意是怎么想的,竟然会选这样的场合,这是我能记忆起的最早的一次佛寺之行。

 已经记不起叩拜的是哪尊佛像了,也记不起寺院整个的佈局是什么了,唯一的记忆是我跪在蒲团上,脑子里乱成一堆一堆一堆,没有一个完整的思维,无数个念头忽的好象同时湧上来,在一起那么互相的搅啊搅,什么都想求,什么都没求成。

 接着我毕业了,接着我工作了。

 我本命年要到来的前一天,也就是旧年的除夕,我去了寺院,好像隔了太久的记忆被唤醒,我去求菩萨,我有三个心愿。

 我没有佛教知识,不理解佛是什么,我去拜,我很虔诚,不像第一次,我的心可以静下来了,可以把我的心愿一个一个默默说给菩萨。过来个师父,他对我说“你那么虔诚,你的心愿一定可以得成,佛菩萨很灵的”,我微笑。

 是的,佛菩萨是很灵的,那一年我的三个心愿都达成了。在年末的最后一天,还是除夕,我又去了寺院,去还愿,接着再去求新的心愿。

 就这样,我每年去一次寺院,去还愿,去许愿。而佛菩萨每年都能够满我的愿。

 97年除夕,我来求菩萨,求菩萨安排好妈妈即將到来的退休生活,我目睹了周围的好些人,被退休二字打倒,一个本来生龙活虎的人,在退休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立刻进入老人的行列,妈妈是高级经济师,曾出版了很多的书,被评为了无数次模范、标兵什么的,妈妈不会打麻將,也不爱上街什么的,我怕妈妈忽然没了工作的支持,也会和他们一样,空虚然后生病,然后迅速衰老。

 98年,妈妈该退休了,领导上为了给妈妈这些年工作努力一个肯定,在她退休前安排她带专家组去各地学习、研讨,也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妈妈遇到了佛法。妈妈带团离开北京的时候,送行的一位专家送了妈妈很多礼物,妈妈的个性是从不占人便宜的,所以说什么都不收,说这些家里都有,然后,专家把妈妈带回家,叫妈妈自己挑,妈妈什么都不要,临出门,专家一下想起了什么,拉住妈妈,说他这里有样东西,看妈妈喜欢不喜欢,妈妈还是推,等专家拿出了东西,妈妈傻了,狂喜的抱着连着说“要要要!”专家拿出的是一部精美的《无量壽经》。

 利用假期,妈妈腾出了她的办公室,完全的做了家庭主妇,可是,渐渐我们发现妈妈每天都抱着书看,有时候爸爸做好饭妈妈都不肯把手里的书放下。妈妈退休了,可她看起来比上班的时候还爱学习。我奇怪极了。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抓了一本他看的书,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看到的第一本佛经解释,也是我看到的第一部佛经——《无量壽经》。

 我终于知道是什么吸引妈妈了。《无量壽经》带我进入佛门。

 俗语道:“富贵学道难”,事实也确实如此。虽然称不上什么富贵,但我确实生长在一个福窝里,被父母的羽翼护的严严的,我不瞭解世间的痛苦,五谷不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步步,小学、中学、大学、工作,顺顺利利。对我而言,好象没什么忧愁。生活每天再继续。

 我是参加招干考试进单位的,铁饭碗,旱涝保收。一进单位在三产当一个小出纳,工作轻轻松松不说,还有不少额外收入,非常滋润。可随后在一次财务审计中发生了问题,当时的我是新人,又是出纳,没被牵扯进去,但是却目睹了全过程,前面的事我不瞭解,但后面我在的两年,其实很多时候我可以劝阻的,我没有,有时候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我很内疚,我觉得,领导到这一步我有责任,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一直拿我当孩子。那时候,我只是偶尔看看妈妈的书,世界的多彩使我没时间去专心看这些,遇到问题、心里难过的时候,我抓起的这个我认为唯一可以抚慰的书。

 整个审计进行了几个月,这几个月,也是我最难熬的几个月,每次看领导被叫去问话,我的心就纠起来,内疚一次次湧上来,终于一天晚上,我对着饭厅挂的观音菩萨挂历求菩萨,我真正忏悔,我要是不那么依从,甚至推波助澜,应该不是这样的,我求菩萨早点结束这次审计,希望没有任何人受到 伤害,我忏悔自己的这些行为,发誓吃素一个月。一个月后没能结束,我发誓永远吃素来惩罚自己。

 以领导的位子被悬挂,做为了审计的结束 半年之后,随着财务改革的铺开,我调换了工作。

  受上天的眷顾,新工作非常得心,健全的控制体系与严格的财务审批,使我在保护伞下过的异常逍遥,在这个工作、心情俱佳的环境,有幸我可以静下来翻阅佛书。下期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