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笨和最美麗的決定》(七)、(八)

 

文.授權/大蕃薯
版權/蕃茄小屋

(七)、媽媽吃素了
媽媽第一次立志吃素一年之際,大蕃薯一萬個不同意,甚至可說是很反對。主要原因如下
1.吃素不夠營養,尤其植物中缺少維他命B12。
2.自然界中有肉食動物,卻不見誰說這叫殘忍。為何動物可以吃動物,人就不可以吃動物呢?
3.我們不是動物,哪知道牠們是否知痛?
4.植物也有生命,動物覺痛,難道植物就不覺痛嗎?

當時大蕃薯主要關心第一點,第二至第四點不止科學問題,而是與個人價值觀有關,不是一時三刻能說清楚的觀點,不過大蕃薯吃素之後,倒更覺第二至第四點是當時用來支持自己繼續雜食的藉口。

大蕃薯不時從報章上的健康專欄讀到吃素會缺鐵缺鈣等報道,又有指只有肉類能提供維他命B12,次次讀到這些資訊,大蕃薯都會第一時間給媽媽看,好讓她打消念頭,盡早「回頭是岸」。媽媽不是理科生,不似大蕃薯一樣總在找各種科學理據,每每大蕃薯遞上這些資料,媽媽永遠只是笑而不語,繼續靜靜地吃素。

看見媽媽那麼堅持,大蕃薯開始動搖了:素食真的那麼好嗎?大蕃薯繼續很認真地搜尋素食資訊,那時互聯網開始發達,上網找資料變得方便,大蕃薯開始接觸到另一種觀點,指素食有種種好處,身體會更健康,會減少患上慢性疾病的機會,也較雜食更環保等等。

至於B12,是由細菌製造的維他命,種植有機蔬果時無用化學品,土壤中細菌得以存活,收割時自然地留了一部份在蔬果上。動物死後,皮囊成了屍體,屍體當然適合細菌滋長。將屍體放到市場上出售時我們叫它「肉類」,所以肉類中自然有大量細菌,也不乏維他命B12啦。

(八)、但系呢舊叉燒真系好好味喎
了解到素食對身體的各種好處之後,大蕃薯沒再反對媽媽茹素。雖然心底裡逐漸認同素食,慢慢減少攝取肉類,媽媽間中不煮肉類亦吃得很開心,連續幾日吃素也可,但大蕃薯始終無法完全吃素。每隔一段時間,大蕃薯總要吃上一兩塊肉,不然就心癢癢的。

數年前大蕃薯家附近新開了一間燒味連鎖店。那時大蕃薯剛在外國唸了一年書,餓了中餐良久,回港度假不久就去試試這間新餐廳,點了最經典的叉燒飯。席間大蕃薯和媽媽討論到素食,那時媽媽差不多已完全吃素,大蕃薯也知道素食很健康,對自己對動物對地球都有益處,但仍未想到要放棄肉類。

當時大蕃薯大嚼又肥又多汁的叉燒,口中仍有餘味之際,對媽媽說了一句:「但系呢舊叉燒真系好好味喎!」媽媽只是笑了笑,默默地看著大蕃薯吃光一碟叉燒飯,而她只是喝了一杯檸檬茶。

及後大蕃薯吃素,換了素食者的角度看雜食,才知道當時那句「好好味」的潛台詞是:放不下,真的放不下這種美味,縱然大蕃薯知道動物、地球和自己都因那一口肉而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