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廿二世纪杀人网络动物版
我们不时从电视广告中看到以下划面：在蓝天白云的草地上，一群乳牛自由自在地吃草，每日定时定候就会有奶农带着一个铁桶来挤牛奶，挤完之后乳牛就继续吃草。农场的另一边养了一群鸡，每日清晨天亮之时，母鸡就会下一只蛋，农夫过来收集几只鸡蛋，之后牠就会在沙地上啄食小虫，自由自在地走动。从小到大，大蕃薯就是被这种广告洗脑，直至吃素之后，从网上得知这种饲养方法根本无法切合现代社会的需求。人均肉类消耗年年上升，这种饲养模式高成本、低效益，商人又怎会采用这种饲养方法呢？

这些像童话故事般的划面，只出现在极少数的家庭式农场。对现今工业农场而言，动物不再是动物──牠们是商品。卖东西最重要是什么？赚钱，愈多愈好。为求以最低成本生产最多肉类，农场会餵食大量抗生素、生长激素给家畜，饲料分量和比例经过精密计算，在哪个生成阶段餵哪种配方，到多少日就要屠宰，全都基于成本和利益。不少家畜一生被困在笼子里，不见天日，因为放牧浪费人力。笼子一般不会比牠们大多少，因为给牠们多一吋空间，就少一吋空间来养多一只，租金和水电媒又不会差多少。排洩物不用清理了，反正牠们吃那么抗生素和生长激素，比野生禽畜快几倍长大，很快就要被杀，不要浪费时间清洁。到了特定日子就將牠们一批一批送去屠宰，因为牠们的体重已升到盡头，再多餵它们几日又不会多长几公斤，别浪费饲料。

大蕃薯第一次看到那些工业农场的划面，感觉就像《廿二世纪杀人网络》活生生地上演──大蕃薯吃了那粒红色药丸，看到跟从小认知完全相反的事。

(二十)、「一杯牛奶比一块肉更残忍」
── Gary Yourofsky

转食蛋奶素之后，自然而言地开始读到蛋奶业如何肆意地虐待动物的资料，消费者如何被广告洗脑，汲收偏颇的健康资讯。而最重要的，是大蕃薯开始有意识地去想自己放入口的是什么，知道是自己的选择去助长这些失实的讯息和残忍的工业。意识一旦开始萌芽，就一发不可收拾。

苹果是苹果。白菜是白菜。桂圆是干龙眼肉。肉是动物的肌肉、内脏、脂肪、皮肤等。奶呢？蛋呢？蜜糖呢？

奶汁是哺乳类动物的乳汁，如果人类没有发明容器的话，我们要喝奶就只能像其余所有动物一样，直接去啜乳牛或奶羊的乳房，就像初生婴儿啜母乳一样，不同的是，只有人类才会去啜另一物种的乳汁，而且过了戒奶期十年、廿年、三十年之后仍这样做。除了人类，没有一种动物会在断奶之后仍乐此不疲地喝奶，即使是被人类驯养已久的宠物猫狗，我们都不会在牠们成年后继续喂他们喝奶。大部份人对乳制品或多或少敏感，是因为过了断奶期后，身体自然不会继续制造消化乳糖的酵素，换言而之，我们的身体没预计我们要继续喝奶。人类大量喝奶是近两三世纪的习惯，（有少数例外如遊牧民族，但摄取量依然低于今日普遍都市人，因为──）在工业革命之前，我们没有雪柜，根本不可能生产和储存大量牛奶。至于为什么是牛的奶？为什么不是狮子奶？不是犀牛奶？因为人类选择了牛来养。是因为牛羊等好欺负吗？毕竟养狮子犀牛太难太危险了。蜜糖是蜜蜂的呕吐物，跟燕窝是燕子的口水同出一辙。至于蛋……那居然是禽鸟的月经的一部份。

在工厂农场，母鸡被关在一个Ａ４纸一样长阔的笼子里，不能转身、不能走动，因为笼里面不只一只，而是两、三只。这些笼子一个叠一个，上、下、左、右一个一个排开，再在一排排笼子的盡头加上四面墙和屋顶，就成了不见天日的农场。如果大蕃薯一辈子被关在这种笼子里，情绪失控也很自然，母鸡也一样，于是为了防止牠们打架，牠们出生不久，农夫就会用机器割去鸡嘴。公鸡不会下蛋，对蛋业毫无利用价值，肉质亦不适合人类食用，于是小公鸡出生不久后，农场就会用机器將牠们活生生地辗死。

现今一般工业牛奶农场会强逼乳牛受孕，牛犊出生三天内被强制带离母牛，雌性小牛会养大做乳牛，至于无法挤出奶汁的雄性小牛则（又）被关在一个小得不能转身、不能走动的空间内，并餵饲低蛋白质的饲料，两者皆为了阻止肌肉生长。约两、三个月后就宰了小牛，成为市面上所谓的高级食材──小牛肉。

大蕃薯知道小牛肉、鹅肝这类「高级食材」的生产过程，心中只有庆幸自己一口都未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