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念

我的素食生涯

文.授權/柚子

 
  得那是在大一的時候,有一天一個學長跟我說:「XXX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吃的肉其實都是屍體!?」剎時間我二顆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對我這個天生沒長膽的人來說,用「屍體」二字來形容每天吃的食物,那可真是可怕至極。
 
  學長似乎故意將我的「恐懼」視而不見,自得其樂繼續說:「你中午吃的那個排骨便當,其實是豬的屍體的排骨,像你愛吃的雞腿,也是雞的屍體的腿,魚也是魚的屍體……,所以你一天到晚都在吃屍體,好可怕啊!」最可怕的是學長,竟可以從他嘴裡若無其事說出這番話。
 
  生怕自己的五臟廟變成太平間,隔天開始,我每天去學校附近的素食自助餐報到,因為不懂得怎麼吃素才能營養均衡,記得吃了一個禮拜,就開始越來越沒體力,加上那個可怕的記憶已慢慢淡去,才又開始吃肉。但從那時之後,我逐漸愛上了吃素。
 
  之後幾年,發現自己的體質有一些特殊的現象,以往在用餐之後不免犯腸胃不適的毛病,但奇怪的是只要那一餐不吃肉,就不會有消化不良或反胃的現象,因此漸漸肉越吃越少。起初不吃紅肉(豬、羊、牛等),只吃白肉(雞、鴨、海鮮等),後來變成了只偶爾吃點海鮮,最後索性所有的肉都不吃了,但蛋與蔥蒜等還是隨順自然。也許如同許多醫學研究報告所言,肉類當中有許多的毒素,在我不再碰觸肉類食品之後,我的身體逐年健康,不但少生病,即使生病也都很快痊癒。因常期下來吃的是素食餐館的飲食,素食餐館幾乎都是不含蛋及蔥蒜,久而久之竟連蛋與蔥蒜的味道對我來說都相當腥,現在的我可以說是一個純素的飲食者。
 
  曾經許多人質疑我為何吃素,是否因宗教因素,因為似乎只有接觸宗教的人才會吃得如此純,但對我來說,吃素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今天不管任何人問我為何吃素,我總毫不猶豫的回答:「因為我偏食!」是啊!真的是因為偏食而吃素,吃素為什麼一定要有原因?簡單的:「我喜歡!」不就是最好的理由。
 
  對於一個一天到晚在外面趴趴走的人來說,吃素是一件蠻傷腦筋的事,不見得到處都找得到素食餐館,而萬一找不到就得餓肚子了。記得有一次在金門,在那個物資不充份的地方,我只能到7-11、麵包店、饅頭店等覓食,終於第二天晚上忍不住,跟朋友走進一家賣麵、飯的小吃店,我開口就跟老闆娘說:「老闆娘幫我炒一盤素麵好不好。」
 
  老闆娘:「素麵?我們沒有素麵啊!」
 
  「沒關係啊,就肉絲炒麵不要加肉絲、不放蛋、不炒蔥,幫我多加點青菜進去炒就行囉!」
 
  「這樣要怎麼炒啊?這樣要怎麼吃啊?哪有人這樣炒的?這很難炒耶……。」在老闆娘碎碎唸之中,過了一會兒她還是炒出一盤「素麵」給我,當我看到她端上桌的素麵時,真的看傻眼了。那盤素麵的裡料真是驚人,遠比一般炒麵的豐富太多了,我猜想大概是老闆娘覺得沒肉等於沒料,所以特別幫我加料了吧,這餐炒麵真是平生難得的經驗。從今以後,我每次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都會如法泡製,找家這種小吃店,然後跟老闆要「不加肉的飯或麵」,每次總是如願以償,有時老闆還會特地幫我這「吃素的傢伙」加點料,讓我開心不已。
 
  吃素至今,發現素食餐飲這些年來的發展越來越蓬勃,許多異國料理、生機飲食、各式各樣的創意料理,都加入了素食餐飲的領域,讓我這個吃素的人大飽口福。法式、義式、日式、台菜小吃等,甚至還有素包子、素鹽酥雞、素山東館子等,也許很多人會認為:「吃素就吃素,還吃什麼素肉。」但對我來說:「我喜歡就好!」對我而言,吃素只是一種生活方式,偶爾來個不一樣的口感也不錯,何需在乎他人想法。而我選擇吃素就像運動一樣,有的人喜歡打籃球、有的人喜歡游泳、有的人喜歡跑步,我學習欣賞別人跟我的不同,但不接受他人意識形態的價值觀框架,生活該是很自然而然的,就像吃素一樣,我就是這麼自然而然吃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