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下午。太阳当头照着。
我和几个同修师兄提前来到了妙应白塔寺。道友蕙风和子安发心供养上师,并且一直在?五明佛学院剪辑纪录片,所以,我们这些学佛的同修才会有了这样一个缘分,亲近上师。
我们不想迟到,所以早来了,等着师父。
白塔寺,我以前常来,因为临近中国佛教协会——广济寺,旁边又有几家不错的佛教书店,加上这里非常安静,所以,但凡要来,总是要逡巡大半日,有时候也会什么都不想,来绕绕塔。
但近两年,来得少了,印象中,白塔寺总在翻修,常常掘地三尺,像北京的三环路,刚刚铺好了路,又挖开,每一次重复建设也总是有着各样的理由。
走到大门口,发现一年前掘开的地,依然裸露着,殿堂之间,全部是大坑。工作人员说还在修,不能进。于是,我们绕道。我记得在白塔边上,还有一个小铁门。以前修院子的时候,我就曾经从这里走过。大家跟着我一起走进胡同深处,快到白塔时,却让我瞠目结舌。原来的铁门不见了,与白塔咫尺之遥,垒砌了砖墙,而墙下面,赫然一座厕所。
大家哑然失笑。
我颇为忿忿。指着小巷里十步之外的另一处厕所感慨:至于么?这么近,要建这么多厕所?!这这这,多不如法啊!
师兄笑我着相,说心里干淨,何见污秽?
唉。
蕙风打来电话,问我们是否已在路上,我告诉她,我们已到,只是寺庙在修,不能进去,但也许堪布师父来了,可以商量。我心里隐隐想,即使不能进去,堪布师父可不要走到这个胡同里来啊。让他看见那白塔下的厕所,多不好。
于惴惴中,师父来了,随行的还有他的一位侍者。两位尊者,说实话,真的是非常飘逸漂亮,红色和明黄色的僧衣,在初秋的风中,悄悄地飞扬。珞石师兄马上上前顶礼上师,上师赶忙把他扶起来说,不要在外面顶礼。上师想到的,是更慈悲的方便,不想以此惊人,反成触扰。
蕙风上前跟门口的工作人员说,是否可以看看白塔,师父想去拜一拜。工作人员严肃地说,不可以。如果要进去,必须盖五个章,请示N个领导,才能放行。又有师兄说,上师难得来汉地,从东藏跋涉千里,这是很久以来的心愿。
那工作人员一脸正气,说就是从美国来,从火星来,我也不会放行。这个可爱的小夥子就象我们小学课本里那个严守纪律的卫兵,坚决不让忘带工作证的列宁同志进院上班。对他的盡职盡责,我们无话可说。师父远远地唤我们,说可有小路,能够绕道?只要能近一些看看白塔,就足够了。不要给别人的工作添麻烦。
我硬着头皮给师父带路。并解释说,那塔下面有个厕所。语中内疚之意,惭愧之情,就好像那厕所是我盖的一样。师父笑了,说没关系。蕙风也笑说,师父不会觉得厕所有什么问题,师父只会慈悲众生的无明啊。
堪布师父沿着胡同走了一圈。他看塔,如此专注,如此真诚,我们看他,悄悄观察,默默景仰。在塔前,他面露笑容,深深合十,自言自语说:多好啊,像五台山的那座大白塔。都是一样的庄严一样的好啊。讚歎之后,师父拜了下去。我心内感动,随堪布师父一起全心拜塔。在拜下去的那一刻,心中清淨,一丝不挂。
这次亲近高僧,对我来说,非常难得。我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或者说,是分别心颇重的人,对很多人和事保持距离,并且对那些甘于深陷泥淖中的人很难生起慈悲之心。对自己,经常毫不留情地手刃,对他人,亦是如此。稍不如法,便成烦恼。常常戴着自己以为真如的眼镜衡量别人。包括师父。我甚至害怕看到不如法的师父,怕动摇自己的信心。我也知道,应该多看自己,少看他人。但习气使然,一直以来妄想执取不断。
对于很多作恶的人,狡诈的人,并且坚决不认错的人,我缺乏平等的观念和持久的耐心。很多时候,会觉得佛菩萨真的伟大,这样的众生,还不舍,还要化现诸多方便,给予机缘。
扪心自问,我的最高理想(以前和目前)就是离此娑婆世界,永不再来!并且我知道,没有任何人和事情可以阻挡牵绊我的这颗厌离之心。好的地方谁不向往?娑婆之苦谁愿沈溺?
然而我也知道,这个好坏、苦乐之分也是我的妄执啊。心随境转,苦乐分明,我执仍在,无明炽燃。
当我遇到上师,问起自己应该选择什?相应的法门时,师父答曰:进得门了吗?就选法门?
我便又问,怎样才算进得门来呢?
上师说,先有出离心,再有菩提心。我只有哑然。
上师开示说,出离心就是为自己的生活确定新的目标,不是为了五欲而生活,而是为了解脱而生活,在这个基础上,要发起菩提心。菩提心就是为了渡盡一切?生而发愿成佛。能力不够,所以才发愿成佛,以渡盡一切?生。这两点是在家人学佛的基石。
我听得脸上发烧。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局限。我是自私的。我慈悲自己认为可以慈悲的。我漠然自己内心感到歎息的。这个菩提心的生起,我无法、又无力。
我的所谓是非判断,我的严重的分别心,是我的习气,不能放下,由是为?烦恼。
虚空必然粉碎无疑,但知道并不等于证悟,证悟并不等于解脱。
菩提路远,习气倡狂,那是我习惯了的“温床”,让我在堕落之时自在,堕落之后愧悔。由是辗转,由是耽搁。
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我看到我们的智慧和定力直至现在,从来没有打败过习气。这个挫败感让我们几乎失去信心和忍耐。
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我们听闻了善法,却一再地错失和遗忘,在需要应用的时候,根本想不起来。我们即使知道这个方法论,却又不能真正地形成我们的世界观,不能由苦相解脱出来,故而只能见苦执苦,放不下苦,成为忧患。
所以,真正自在的佛才会说,实无众生可度。而我们,有人我分别之患的凡夫,才会戴着习气的眼镜,悲天悯人,而不自救,这才是真真可歎!
这一生,所为何来?
每一刻,我都在深深地自问! 我曾经听闻善法,但我能够时时守住这颗真心,不掉举,不退转吗?!那种种习气的陷阱,我能够保持警醒,不沈溺于其中吗?!觉者告诉我说,狂心歇处,即是菩提。然则狂心歇了又起,菩提与烦恼错身相继。习气和智慧从来都在较量。稍有怠惰,便溃不成军。。。
我看到《楞严经》中,佛告富楼那云,此迷无本,性毕竟空。昔本无迷,似有迷觉。觉迷迷灭,觉不生迷!!可见我那所谓再起之狂心,从来都未有过真正的停歇,如果真的歇下来了,菩提生起,又怎会再次堕落?!
上师说,从世俗谛的角度讲,由于无明还未消除,由于还没有完全证悟,修行者会断断续续,不能长时处于智慧之中,佛是完全证悟者,时时刻刻都在那个境界里。这就好比噩梦与好梦是修行者路上的分别,它们都是梦境。而在究竟的佛之境界,这些都不存在。那是此岸与彼岸的合二为一啊。
我看到很多人和我一样。常常为自己的习气感到惭愧。人能自知,是改过的基础。但若只是知道,却不能身体力行,看到苦,却不能拔苦,这是多?可悲的事情啊。
烙印不是用来回忆的。它自有来意和深意。如果不珍视,反倒执取,烙印就成了包袱。以是为文,激励自己。
图:http://images.qianlong.com/mmsource/images/2005/06/12/ylsj-12.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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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诚罗珠堪布简介
慈诚罗珠堪布仁波切于一九六二年出生在四川省甘孜州的炉霍县境内,年岁尚幼时便表现出天资聪颖、悲心具足、品行高尚等迥异于同龄儿童的心性特点,当地民众都把他当成一名特异孩童并因此而另眼相待。进入小学后,他本具的智慧更是不可遏制地显发出来,所有瞭解他的老师都对其评价甚高,而同学们则对他的聪慧羡慕不已并引以为傲。渐至年长,儘管他有机会可以进入更高一级的学校继续深造,但随着生活阅历的丰富,他对世间学问乃至整个世俗社会的厌离心也日渐强烈起来。堪布当时觉得继续上学已无多大实义,而且此时的他亦已彻见了三界轮回痛苦不堪的本性。对人世间生起了真实无伪的出离心后,他便一心渴望能披上僧衣、过出家人的寂静生活。
此时此刻,莲师座下一生补处之大尊者、佛教大成就者晋美彭措法王正高举法幢、广弘圣教于雪域藏土。他老人家荷担起文殊师利菩萨所负之重任,在佛法已近油烬灯灭之时,以深广悲愿发大心必欲再弘佛陀教法于五浊恶世。堪布闻听法王不可思议、与当年阿底峡尊者开创藏传佛教后弘时代之事业无二无别之功德后,立刻被其深深吸引,渴求拜见法王的愿望就似饥渴难耐之人渴盼清泉一般从心头升腾而起。被这种心愿与力量鼓舞、支撑,一九八三年,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秘密来到色达喇荣大密虹身静处,并荣幸地见到了法王如意寶。见到老人家之后,堪布將自己的情况详细地向上师作了汇报,法王听罢立刻欢喜地摄受了他。紧接着,他就在学院剃度出家,从此以后即开始长时依止在如意寶座前。
出家不久,他就相继受了别解脱戒、菩萨戒及密乘戒,受戒之后,便一直护戒如目。二十多年来,他始终夜以继日、恒常不断地精进闻思显密法要,并一一通达无碍。来学院六个月之后,不论修学何部论典,他都能轻易通达其意,从未对深奥的佛理显现出为难之色。不仅如此,在讲、辩、着三个方面,他显露的才华、能力与获得的成果,别人更是无法企及,这一点就连很多老堪布也啧啧称奇。后来,通过严格的层层考核后,他终于得到了法王如意寶亲赐的三藏堪布学位。
一段时间以来,一些高僧大德相继认定堪布为某某活佛之转世,他们还纷纷带上众多佛像、佛经、佛塔等供养物再三前来迎请堪布坐床。但他却认为捞取虚名对修行人而言根本就是着魔的征相,并担心接受种种名誉会对自己的闻思带来违缘与障碍,故从未承认、答应过这些认定及请求。平日里,他一直是以普通人的身份知足少欲地过属于自己的清淨生活,外界的一切繁华、名利似乎都与他无关。
后法王委派他前往汉地各大城市及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家和地区弘法佈道,其间,凡与之结缘的?生均得到了暂时或究竟之利益。他本人尤其对旁生等恶趣众生心生悲悯,面对那些无辜遭杀的可怜众生,他心中的无伪悲心总是源源不竭地不断生起,因而他把信众对自己的清淨供养基本上都用在了戒杀放生这方面。最近四年以来,他每年夏天都要利用空閒时间专门去各地放生,大量的牛羊及鱼虾等动物一个个都被其从屠刀下解救了出来。据不完全统计,截至目前为止,堪布已对总数超过一亿的众生作了无畏佈施。他并且借放生之机发愿回向,祈祷这些生灵都能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以此因缘,汉地很多城市中的信众都称呼他为“放生堪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