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素隨想

愛情蔬食:(14)秋天的幸福

 

文/樹的心

 
 

  繩子MM搬了新地方,又接了她生平的第一隻貓兒回家,於是邀請了我們去她家吃飯。

  小貓兒很膽小,坐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睛。黑色的沙發與她的灰黑衣服極相襯,遠望著像靜止的山水畫。

  小貓兒名字叫小別。今天六個月大。一會兒溜到廚房,一會兒跑到電腦房,一會在桌下打個小盹,一會又蜷在角落裡。她的每一步都是異常安靜地從你身邊而過。

  貓兒是為自己活的貓兒。小別不會刻意去討人類的歡心,就是這一點野性與傲骨。我們都分外喜歡她。我們有時趴在地上,就為了我們的眼睛能和她在一個平行線上。有時我們會抱著她,指著自己說:叫阿姨,爸爸,媽媽。

  小蠻姑娘在廚房忙得歡,她是很手巧的小姑娘。穿針引線還描畫是她的工作,所以她的柔荑是那麼的柔。

  西葫蘆在她的刀下由片及絲,像風吹齊苗的稻秧般。

  包菜手撕得恰好大小一樣。

  我問,要幫忙嗎?

  幫我還摘些桂花來吧。

  我和繩子去了庭院。庭院裡有許多四季桂。嫩黃的桂子香極了。我們摘了好幾捧。

  切成塊的蘋果與橙汁一起煮,煮至八成熟,然後加上新鮮的桂花,那是金黃的美。

  我無緣無故地想起了莎士比亞。是那章羅密歐在舞會上初次與茱麗葉邂逅,在她面前驚喜得不能移步。這道甜品是如此香豔。香豔得如同莎翁那些經久不衰的詩歌,讓你看了還想讀,讀了還想看,然後整個吞入肚子裡消化。

  香乾炒青椒、西葫蘆絲、魔芋豆腐、還有手撕包菜。

  我們埋頭而吃,我們寒暄,玩笑。不需要酒也不需要飲料。

  人喜歡美食是單純而無條件的,是世界的本原;是眼睛、鼻子、舌頭、腸胃的盛宴;是血液的沸騰和細胞的舞蹈。

  這種吃飯的感覺真好!

  這是真正的小資生活。

  人們認為小資生活應該是穿阿瑪尼的服裝、開法拉利的跑車、吃正宗的日本料理。其實,小資生活的本質是自在隨意、快樂滿足、簡單明瞭。就像今天我們自己做飯吃。

  我們說起小蠻的媽媽,那是一個常笑,做的菜溫暖好吃的媽媽。還有愛肚MM的媽媽從四川至湖南,帶來做菜的原料,一餐川菜讓我們吃得挺著肚子倒在沙發上動彈不得。還有我的媽媽,會做很多罈子菜,從剁辣椒到腐乳,還有蔔豆角和酸蘿蔔,無一不口水直流。

  一個家庭有一個會做菜的高手,那這個家庭無疑是幸福的。

  幸福的感覺就是有口熱飯熱湯這麼微小,也許只要米粒的桂花那麼大。而幸福帶來的力量卻如桂花的香味綿長不絕。

  小蠻姑娘做出總結說:老一輩做飯是事業,是責任。而我們做飯是樂趣,是藝術。

  前一陣看報,報上有個活動。叫百元周活動。是針對目前經濟危機來的。

  能坐公車就不打的。常在家裡吃飯而少在外面就餐。

  那麼,秋天時我們要常在家吃飯。

  秋天時我們要高高興興。

  秋天時我們該多仰望仰望星空,不管我們多渺小,至少我們還擁有免費的日月星辰。

  秋天時,我們還可以陪伴一隻貓或一盆花幸福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