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看过一个中班教师的教学案例。在一个自然教学中用各种蔬菜制作出许多不同的模型,有洋葱娃娃、南瓜娃娃、葫芦娃还有茄子做的小船等。这些不同形态的蔬菜模型深深吸引了孩子,他们围在一起唧唧喳喳议论着,并用手去摸一摸,有的说:“我回家也要做一个蔬菜娃娃。”有的说:“葫芦娃肚子里面又有什么呢?”有的说:“我用刀切开葫芦娃,不就知道里面的秘密吗?”而花菜呢,也有小朋友问:“花菜到底是花还是菜呢?”
说到花菜,盡管平时里我们经常接触和食用,但就算是成年人,对于它究竟是属于花还是菜,想来大多也是不很清楚,严格说该是植本,也就是根茎、叶子。这就像我们每天看见那些悬在空中的输电线,却没有几个人会去留意它们到底有几根一样。司空见惯,也就等于不见。花椰菜别名花菜、菜花。北京人平时叫花菜为”菜花“。花菜与菜花,只是颠倒两字而已,却有不同的感觉。前者洋派,后者是浓厚的中国乡土派。还有些被冠以了一些比拟化的名字,比如有种重庆培育的杂交新品种,就名叫”金佛洁玉“。这样一叫,一种很平常的蔬菜,便显得格外与众不同,有点贵族化了。
花椰菜属于双子叶植物纲,五桠果亚纲,白花菜目,十字花科,学名Brassica
oleracea。花球是因为原始花轴和花蕾变形增厚,在茎顶端形成白色肥大花球块状花序。花球由肥嫩的主轴和50-60个一级肉质花梗组成﹔一个肉质花梗具有若干个5级花枝组成为小花球体。花球球面呈左旋辐射轮纺排列,轮数为5。农家一般会在收获花团前数天会將叶扎起包住花团或折断后盖在花团上,以防花团晒得褪色。所以花菜你说她是花便是花,你说她是菜便为菜。
侄女与我同住的日子,问她想吃什么菜?
她永远会说:花菜、土豆、长豆角。
如果只能挑一样呢?
她毫不犹豫看着我:花菜。
我想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喜欢吃花菜?只要桌上有花菜,她有一大半的时间筷子的方向是举向花菜。
最早起源于欧洲地中海沿岸的花菜,有白绿两种,绿色的又叫西兰花。对同是花菜种类的西兰花,侄女并不爱。同一品种,不同颜色,却产生两种不同的品食态度,也叫人不解。
花椰菜作为一种被西方人家常食用的蔬菜,同时还具有药用效用。据说18世纪时,欧洲一位内科医师布哈尔夫將蜂蜜调入煮熟了的花菜嫩茎叶汁中,用来治咳嗽和肺结核病。此药又名布哈尔夫糖浆,因其便宜有效,当时被称为”穷人的医生“,花菜得享誉医药界。这法子估计现代人都不知晓,至少是中国人不知道。因为我们咳嗽时,中医的方子多用梨子炖冰糖,而西医,就是吃药消炎吊针了。古时人与植物关系很亲近,能將植物的各种功效发挥得最大,但也將植物生长环境保护得更好。人们在埋怨浇了化肥的蔬菜越来越没味道的同时,不应该反思是不是人类自己的贪心所致呢?
1954年,印度人埃迪尔氏(英国医学博士)回国时途经香港,到中国诊所来讨论中国医学问题,他一连盘桓了一个多月。他对中国的药物,极感兴趣。埃氏不吃肉类。他信奉宗教,饮食极简单,只求有营养,向来不求美味。他的菜肴只限于若干素菜,因此中方每次请他吃饭,常到斋菜馆中。当他吃到以中国方式烹饪的素菜之后,方才理解”美味“两字。尤其是吃到了奶油焗花椰菜,身在素食大国的他说这是他一生从未吃到的”美味“。因此称道中国人的生活文化高人一等,认为这是中国文明所寄,远非各国所能及。
说到素食,中国人的素食文化其实早在先秦时就已俱雏形。到了唐宋,素菜已形成独特风味。唐朝用面粉和芋头等原料做的素菜,可与猪羊肉做的荤菜媲美,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开了后世”素菜荤作“的先河。但我总以为这大约首先来自于民间,尤其是那些比较不富裕的阶层,因为他们难得得到肉食,自然就对肉食有着更强烈的向往。还记得改革开放前的那些年代,人们很难获得肉食,就算是炒菜的食油也是按量供应的。在最困难的那些时期,不是有种来自官方的说法,叫“瓜菜代”吗?而到了宋朝,北宋汴京就有了专卖素食的大食店。南宋临安更有专售素菜的”分茶“,能精烹细作成花色繁多的素筵。到了清朝时期,素菜成了与享有盛名的四大菜系并列的又一菜系。清宮御膳房设有”素局“。素菜御厨能用面筋、豆腐、蔬果等原料,做出数百种风味各异的素食。而任何一种从外来的素食材料都能在爱吃的中国人手里变得中国化而又悦目可口。
再回到花椰菜来。数据证明花菜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及矿物质,尤以维生素C的含量为突出,是预防癌症的好蔬菜。花菜的嫩茎纤维烹炒后柔嫩可口,适宜于久病体虚、脾胃虚弱、消化功能不强和咳嗽失音者食用。还有英国最新医学研究指出,花椰菜、马铃薯、柳橙、苹果和白萝卜等五种蔬果含有名为「硫配糖体」的化学物质,可以帮助记忆力,甚至可预防阿兹海默症(老人痴呆)
。从花椰菜等上述五种蔬果萃取出的硫配糖体等物质,具有跟治疗阿兹海默症药物「相同的功效」,而其中又以花椰菜含有的成分最多。
莫内(Monet)喜睡莲,梵谷(Van Gogh)爱向日葵。乔治亚•奥克菲(Georgia
O’Keeffe)笔下百合和鸢尾细致入微。高更(Gauguin)舍弃了繁华的巴黎沉浸在芒果、香蕉满是植物的塔希提岛过着土着般生活,如果那时大溪地有花菜,我想花菜也能成为油划史上植物大军的显赫的一员了。
如今听着日本歌手植村花菜的歌曲。我有时真会拍着我厨房的那些花菜笑着说:”你听你听,你的姐姐在唱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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